随笔 · 2014-08-22

不想长大

很多时候,都宁愿自己只是一个孩子,永远长不大,如同小飞侠彼得·潘一样,那该多好。又总是在回忆,自己小的时候,究竟是怎么虚度的年华。

怀念四岁时的自己,在托儿所里,充当着最调皮捣蛋的孩子的角色——午睡时尽情的打闹、嬉戏时莫名的倔强、吃药时无理的反抗、挨骂时无畏的顶撞,当时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俨然一副黑社会老大的样子。有时也会因为过人的智慧而佩服自己:某一天老师发了几只皮球让孩子们玩,我却发现——只有我发现了——老师手里的照相机。于是,每当我看到那张照片,都再一次忍不住佩服自己——那张照片上,别的孩子都在低头踢球,只有我,对着镜头,微笑着摆着Pose。

怀念六岁时的自己,在幼儿园里,继续扮演着顽劣与淘气的孩子王的角色。因为打赌,把幼儿园的玩具私自带回家里——为了向小伙伴儿们炫耀自己是“神偷卡门”。第二天,老师发现玩具没有了,稍稍说了一下这件事情。第三天,老师说,玩具又回来了,然后,得意地向小伙伴儿们使了一个眼色;午睡时,偷偷溜进小伙伴儿的被褥,点燃了打闹的导火线,引发了全班的午睡大战——然后把自己的被褥拖到墙角,欣赏自己引起的战争;玩过家家时,总爱扮演银行行长的角色——因为可以掌管大把的“钞票”,甚至别人来取钱,都可以不给。对了,还有那张幼儿园结业的照片,照片上,别的小伙伴儿们都正襟危坐,只有我,两手十字交叉在腰部——虽然低了点,但只有我,在准备发射斯派修姆光线。

怀念八岁时的自己,在小学里,嚣张又桀骜。懒得做作业,便把同学作业本上的名字擦掉,写上自己的;和同学打赌,他输了,逼着他把铅笔扎进自己的手掌,嘴角还泛起一丝笑意;看一个女生不爽,直接毫不犹豫地在下课时将她从楼梯上推了下去;因为老师的一句“叫家长来,不然你也不用来了”,便走出教室走出校门到车站上了第一辆进站的电车,离校出走未遂(以为没钱,单独一个小孩引起别人的注意),但也足足逃课了一整天。后来,因为一次偶然的发烧,意外地发现班主任好的一面,渐渐地改变了对老师的敌意,然后,就慢慢地不再是个坏孩子了……

……

如今,自己早就不是几岁,甚至十几岁的孩子了,甚至有时在网上看着那群二十岁的孩子,也会有些羡慕,有些惆怅。终于,自己也不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而成为了欲说还休梦已阑的识尽愁滋味的人。

我知道,那个花一样的年华已经远去,可是,却不知道,自己的花季是如何逝去的。花开花落,如此秘密,却又如此短暂。

羡慕初中的那段时光,能够和一群死党在一起,无忧无虑地在学校当着学生。被老师表扬,被老师批评,考一个令人羡慕的分数,考一个过得去的分数……重要的是,可以不必为自己所犯的错,承担什么重要的责任。

如今,面对镜子中的自己,早已是一个男子汉。即使不想长大,也已经长大了,虽然还能够抱着大嘴猴睡觉,能够玩着模型摆放着奥特曼,却也不再是那个小小的我了&

可是,依旧,不想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