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以此文献给身处爱情和渴望爱情的我的兄弟们
回想起来,我的20多年似乎活的一无所获:儿童时期壮志凌云,少年时期迷迷糊糊,青春期浑浑噩噩,而那之后的我,只能用“颓废”二字做个总结。
一直期望做一些从未尝试过的东西,追求一些与现实相距甚远的理想;常感叹自己提早到来的沧桑,伪装自己在体内萌动的各种欲望;经常大彻大悟,然后发现自己原来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在一个个未知的迷题中挣扎,徘徊……
从小到大,一直以来,都不知道自己在追求什么,解放?自由?——我不知道。现在的我,宁可躺在床上,一直这样睡下去,在梦境中,实现自己的梦想。
我们因爱而存在,因爱而去爱,因爱而消亡。从我们诞生在这个世界的那一时刻起,我们就无法回避关于爱的一切……
等待了那么久,尝试了那么久,终于才知道,我所追求的,也不过是大家所追求的,那种虚无缥缈的爱情。
鼓起勇气,把自己的那一页页历史暴露,终于发现,自己,始终在那一座围城之外。
零碎的片段,慢慢的缝合在了一起,思绪,回到了十几年前……
我们这一代,有过无忧无虑的小学时光,那时候,没有升学的压力,没有考试的负担,没有作业的烦恼。
玲,相处了四年的朋友,有着朦胧的感情。两人之间,有的,或许是男孩与女孩之间的好感吧。
二年级的时候,我跟着母亲来到了上海的郊区,那是一个远离市中心的地方,虽然如此,却也是一个商业区。我就在这么一个“郊区中的繁华区”度过了四年。
对于一个插班生而言,总会经历一些孤独和无助,特别是那时的我,内向而且自闭。每逢下课或是中午,我总是会在小花园中坐着,看着蝴蝶停留在花瓣之上。
“不想和我们一起玩吗?”那天,她和一群伙伴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嗯,我……”
“抓人游戏玩吗?”她问,“会吗?”
“好……吧!”
“对了,我叫董玲,这是……”她向我介绍了他们那一群。
后来的两三年里,很自然的和玲玩在一起,渐渐的,在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成为了密友。
班级里很流行八卦,似乎只要有班级,就会有绯闻,我和玲的绯闻也就这样被炒作出来了。到五年级时,连我自己也开始说,“玲玲是我老婆。”
的确,从四年级开始,我们几乎是被胶水黏住了,班主任是个很好的老教师,她不介意学生之间的好感,反而很鼓励男女生之间的交流,她把我们安排在了一起。于是,两年磨一剑,我和玲玲终于走到了一起!
那时不知道什么是浪漫,不知道什么是恋爱,或许连爱情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和玲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比和好朋友或是其他任何女孩子在一起的时候开心多了。
于是,每天上学,会早早的起来,在路口等她,然后,一起走进教室,期间,会把自己知道的,看到的告诉她,在她心中树立起我“知识渊博”的形象。课间休息时,会趴在桌子上,看着她,仅仅是看着,直到两人都觉得不自在了,或者是身边的同学受不了了,才把视线移开,稍作些别的事,准备下一节课。每天中午,在学校吃完饭,便会一起走出校门,在街边的小摊,吃着零食,聊聊同学,说说自己,谈谈心。每天放学,会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会看到她时不时的回头,挥挥手;会看到她,消失在我的视野之中。
放假了,我们有了更多一起出去的时间。是在那时学会的轮滑,教会我轮滑的,也正是这个女孩。在冰池中,看着她踩着轮滑,灯光洒落在她的发间、她的衣服上、她的脸颊上。拉着她的手,第一次踏入了波浪池,在恐惧与兴奋中尖叫,在心慌与意动中迷失了自己的思维。
从不下水的我,也因为她,第一次走进了泳池。会推着她的泳圈,在浅水区扑腾上几圈,直到力尽筋疲;会和她一起,从十几米高的滑道滑下,痛快地高呼;会因为她的一句话,在水下憋足了劲,直到将自己呛着……
和她在一起的记忆,总是那些美好的,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些游戏的片段,总是那些爽朗的笑声。
然而,我带着那些记忆,离开了她,离开了朋友,离开那个生活了四年的地方。这以后,没有,一次也没有,回去过。
同学录上的那串号码,曾经试图去拨过,可是,听到的是陌生的声音,即使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却无法开口……
或许,玲,她只是我的梦中仙女……
初中四年,或许是我最值得回忆的校园生活。身兼数职不说,还将老师“玩弄于鼓掌之间”。
那时候,坐在我前排的是一个名叫许璐的女生,长得还算漂亮,尤其是那一头披肩长发,散发着伊卡璐的香气–很多人都说伊卡璐那气味很冲,但我却觉得香的正好。唯一不足的是她眼角的那颗爱哭痣,或许在别人看来那颗痣很不错,但我却不喜欢在无暇的脸上,有着那么一点斑驳。
或许是我的审美能力很差吧,因为自从初一开始追她的男孩子就特别得多,有的和她成为了恋人,不过,最长的也不过两个月,最短的不过三四天;更多的,则是被她当场拒绝。
我就坐在她的身后,自然和她经常说说笑笑,时间久了,也就成了很好的异性朋友。虽然说不上“无话不谈”,但她也总是会把自己的困惑告诉我。
在初中有一个名叫卞恒的铁哥们,我们两个之间简直可以说是“没有秘密”。初二的一天,他对我说 ,他也喜欢上了许璐。那时,我刚好在运动室完成了对沙袋的发泄,正在“补充体力”,当时就把含在口中的“佳的乐”喷在了他的身上。
“什么?”我说,“你没发烧吧?追谁不好追她啊?”
但是,既然人喜欢这类型的,那我也就帮忙了。于是,一次自认为“浪漫”的告白就这样酝酿起来了。
那天放学,轮到许璐、她的同桌、我以及我的同桌值日。
我让恒准备了11支玫瑰,包上玻璃纸,等候我的信号。于是,开始找各种理由让两个电灯泡先走开一会儿,随即自己也溜出了教师,一把将恒推进了教室,把门关上,在门外竖着耳朵偷听。
……虽然恒当时单腿跪地,像骑士那样求婚式的表白;虽然那是我好不容易创造的机会,然而,恒还是被狠狠的拒绝了。然而,恒却是那么的痴情,他认定了许璐就是他的Miss Right,于是,几乎每天,都会在放学时在校门口等着许璐。
“帮个忙好吗?”一个星期后,许璐对我说,“今天开始送我回家,让那个什么卞恒死心。”
我沉默了,一个是我最要好的哥们,另一个是我的“红颜知己”,我到底该怎么办……于是,选择了逃避,我说,“你找林杰臣好了,表找我,我放学很忙的,没那功夫。”
后来,就造成了“许璐和杰臣谈朋友”的谣言以及恒的一次次“自杀”的念头。还记得当时,和恒天天谈心,告诉他“女人有多么麻烦,女人就是老虎”等等无聊的话。总算是把他的脑经给扳过来了。
很快,就到了初三的第一学期,卞恒和许璐也终于恢复成为了普通朋友,杰臣也不再送许璐回去了,一切,似乎都趋于平静。
期中考试的前一天下午,照旧是在家复习的时间。我躺在沙发上,看着无聊的电视剧,吃着薯片,打发时间。就在我的眼睑即将合拢的时候,一阵电话铃声将我吵醒。
“喂,小姐,你又干嘛啊?”看了来电显示,我知道那是许璐。
“你这个木头!”她突然劈头大骂,“世界上没有比你更白痴的人了!”
电话这头,我一脸茫然:“大姐,什么事情说说清楚好伐?”
“卞恒的向我表白那次是你教他的吧?”
我一惊,她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了:“是啊,怎么啦?”
“你不知道我早就有喜欢的人啦。”她说。
“哈?你有没跟我说过。”我一脸茫然,不过,还是想逗逗她,“谁啊?说来听听!”
“白痴!”她又骂道。
我心里一阵紧张,本能告诉我电话的那头,那个女孩子已经哽咽了,而且,我也已经知道,她将会说什么,可是,自己却又不由自主的问“什么啊?你到底喜欢谁啦?”
“呆子!我喜欢上一个木瓜,一个儍到极点的白痴!”她已经哭出声来了。
“你好好说话可以伐?怎么啦?”我的舌头似乎不听自己的使唤,说的不是自己想说的话。
她又骂道:“傻瓜,呆子,木瓜,白痴!”骂声中,带着哭泣。
不知什么时候,我的眼角也淌下了泪水,茫然中,挂断了电话。躺在沙发上的我,心里很乱。
“原来,我喜欢她啊?”我对自己说,“不是真的吧!”伤感、兴奋、紧张,我的心中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接下来几天的考试,恍恍惚惚中就过去了,那些天,有些刻意的去避开许璐,不知道为什么。
一个礼拜之后,许璐又打来了电话,记得当时对她说:“我们……不合适,算了吧。”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说,或许是因为嫌弃,许璐她是一个“感情经验”过于丰富的女孩,我承受不起;或许是因为,我曾经帮助最要好的兄弟追过她,不想让兄弟误会;或许是……
我知道自己在寻找借口,也许真正的原因,是我们只能当“红颜知己”而已。
然后,很久之后,一直到初中毕业,我们才又像从前那样,无话不谈,再一次成为了普通朋友。
或许,璐,她根本就不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