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
时间回到今年的四月,偶然间在《新闻晚报》上看到关于HSYLC的活动的报道,当时就有了参加的欲望。看到了报名的截止日期,上面说“高三的同学可以在高考结束后报名”,但是我已经按捺不住了,于是,在4月19日,只身一人去了报名地点。
HSYLC即Harvard College Auscr Summit for Young Leaders in China(哈佛AUSCR中美学生领袖峰会),面向全国的高中生。今年是第一次举办,对于我来说,机会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报名是在一家报社,记得进去的时候,里面好像空无一人,喊了几句“Hello? Anybody home?”仍然没有人回应。于是,东转转西逛逛,等着工作人员回来。就在漫无目的瞎逛了近20分钟后,突然听到了办公室里面有微微的响声,于是,鼓起勇气往里面走。
一位报社的工作人员走了出来,四目相望,“我是来……”
“来报名的吧?”于是,她叫出了另一位工作人员。
“你在网上报过名了吗?”那位接待报名的报社工作人员问我。
“?”我心中“咯噔”了一下,“还要网上报名?”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额……没有诶。”
“那这样,你先写一下名字,学校,年级,生份证号码,”她说,“这样吧,你回去以后,把网上报名时出来的注册号码打电话告诉我们,省的再跑一趟。”
于是,我把该写的都写上了。
“报名费,50块钱,先交一下。”
我又惊了一下,“报名费都要50,那活动费用岂不是……?”说实话,如果很高昂的费用,我还真不好意思向父母开口。但是由于想要参加的心战胜了理智,我还是掏出了钱。
其实本来我是不准备告诉父母关于HSYLC的事情,想等到暑假再说。然而如今扯上了“大笔现金交易”,我意识到似乎是不可能的了。
然后,马上到网上报名,选择了“以上海为话题”的中文作文,以及 Topic 为“ If you could do one thing to change the world, what would it be? ”的essay。其实当时真的是匆匆答题,根本没有什么思考,可以说是“想到什么就是什么”,因为我真的非常喜欢自己的故乡上海,所以,这样一篇作文难不倒我;然后的英语短文,想了很久,还是选择了这一篇,因为有的放矢,我写的是用“写作”改变世界(当时想起鲁迅先生的话,也就是那句“凡是愚弱的国民,无论体格多么强壮,也只能作示众的材料和无聊的看客”来了)。
报名结束以后,在网站看了一下,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原来活动的费用是2000元。当时的震惊简直难以想象,但很快发现有“助学金”这一项,马上报了名。“能省多少是多少吧”,当时这样自我安慰道。
其实家里并不是很宽裕,所以,为期九天的活动收费2000元,于我而言,是非常奢侈的。如此这般,打算等待“考试”结果出来,如果有幸入选,再说,来一个“先斩后奏”也不坏。
一晃眼高考过去了,六月下旬,我打开了email,HSYLC的结果出来了,我真的被选上了,心中的喜悦难以言表,顿时,自负、骄傲全部用上了心头,转念一想,“不会是什么骗钱的活动吧,只要交钱就都能去了?”但很快我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在那之后的一份邮件上写的非常清楚:“本次峰会的活动费为:人民币 2000 元整;你获得的助学金总额为:人民币2000元整;你将承担的总费用为:人民币0元整。对于所有获得助学金的学生,峰会还将全额退还 50 元报名费。请在峰会期间根据我们的通知领取报名费退款。 2006 哈佛 AUSCR 中美学生领袖峰会采用人性化的助学金评估机制。如果你所获得的助学金不能满足你的实际需求,请发 email 向我们说明,并提供支持你追加助学金的辅助文件(如父母工资证明,街道或学校证明等)。我们将对要求追加助学金的学生重新评估。”这简直就像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我越发欣喜若狂了,“哈哈哈哈哈”的高兴了好几天。
乐极生悲,以后的几天中由于一直没有上网,忘记了选课,等到再次上网时,网上选课已经结束了,值得匆匆将剩余的几门课程中选出了几门发到了HUSLC的email里。其实,所选的课程中还是有我所喜欢的,比如“Disneyworld!”、“HIV and AIDS”、“New York City: Broadway to the Bronx Bombers”。
几天后,一份包含所选课程的课前阅读材料,交通指南,友情提示,健康情况征询表的邮包快递到了家里。打开邮包,便看起了材料,只不过,看的是自己所感兴趣的。
在“友情提示”中,有两条特别有意思,一条写的是“书籍:课程教材请一定带上,学校的暑假作业就留在家里吧,充分利用峰会的资源才是高效的选择。”另一条则是“好心情:做了那么多认真准备,现在是你轻松上路的时间了,出门前要记得谢谢爸爸妈妈给你的支持和鼓励哦!带上你对这个夏天的期待和对我们的信任 ,欢迎你踏上H-Silk Road,我们会在上海等你!”
8月5日,在期待中甜甜的进入了梦乡……
暑假
2006的暑假,一个漫长而又有些无聊的假期,在家的三个月,可以说是无所事事到了极点,只有八月初在HSYLC的那九天,才知道什么是快乐,才体会到充实的生活才有乐趣。
峰会上让人嗔目的高手如云,有已经拿到高级口译证书的、有通过大学英语四六级的、还有孔子的后裔(?)。
活动的地点在上海外国语大学西外外国语学校(松江大学城附近),住宿条件挺不错的——除了住在女生宿舍这点让我耿耿于怀。每天的伙食是中西结合的(其实有点不喜欢他们做的料理,不是食材不好,而是烹饪水平有限),有我超爱的披萨,意大利面和软饮料。
每天的日子过得充实而又忙碌,却也感到很开心。大致一天的生活是这样的:
早饭之后,参加一天中第一个seminar course,接下来马上听一场lecture;午餐过后又是seminar course,再听一场lecture,第三个seminar course;直到晚餐后,终于可以自由活动了,不过晚上还有expo和group meeting。不到夜里十一点才别想回宿舍睡觉……
Seminar leaders, I love you guys
我参加的seminar course有“HIV and AIDS”(感觉和自己学的生物有关),“Disneyworld!”(超爱迪士尼的关系),“New York City:Broadway to the Bronx Bombers”(感觉还挺有看头的),以及“Who Can Be American? The Immigration Debate”(讲移民的,并不是很好玩),此外还有两个完全没兴趣的“Confronting American Hegemony from East to West”和“Changes in American Foreign Policy During the Cold War”(对于这两个course所涉及的知识我完全不懂,全程听戏)。
因为有了seminar course,也就认识了一群可爱的(对,是可爱)seminar leader们,有英俊潇洒的Colin Kelly(他给自己起的中文名叫柯礼仪,既经典又贴切),可爱迷人的Emily Parrott(她的中文名是爱美丽,真的绝了),娇小玲珑的Isabella Ngalai(她的签名旁有一只非常可爱的蜗牛),还有开朗大方的Susan Yao(是上海人哦),以及教我expo写作的Brighton Mudzingwa。
第一个要说的就是Colin和他的New York City:Broadway to the Bronx Bombers。
第一次上Colin的course还有一段小插曲。一开始我抄错了上course的教室,跑到了另一幢楼的四楼;发现不对劲后,跑回宿舍楼看教室到底在那里,再跑回教学楼,却上错了大楼(天,又是四楼)!马上狂奔下楼,又跑了四层楼……简直赶上几次耐力跑了。在course上的一次活跃是讲到911时,Colin问我们听到911时有什么感觉,我是这样说的:
“I’m sorry that i really felt happy at that moment at first. ‘Cause I don’t like United States that time – just like a lot of people did. But on the second day, my teacher told us that … – I’m sorry I forget what she exactly said, maybe something about peace. And after I watched TV drama ’24’(这时候Colin说了句Jack Bauer,我说,yeah), I realize the importance of counter terrorist. Now the only ones I hate are the terrorists,they’re really evil. we konw the topic of the world now is peace, but the terrorists just wanna break it.”
好像还说了点什么,记不清了……
NY City的course很有趣,我们聊了Broadway,啊,我对音乐剧还是比较喜欢的(虽然不及对电影的痴迷)。Colin给我们看了几部音乐剧的片断和几段演唱,好像有Cats,The Phantom of the Opera,但说实话,对这两部音乐剧的了解实在是肤浅的很,我喜欢The Sound of Music,虽然他在音乐剧中谈不上经典,但我确实喜欢,喜欢得……已经看了40多遍(自己也无语)。
还讲了纽约的一些建筑风光,有诸如Statueof Liber,Queensboro Bridge,Empire State Building(”King Kong”我插嘴,”I know it in King Kong”。Colin会意地笑了笑)等等。
我们还谈了一些关于棒球的事,和纽约的Yankees。(不过Colin是玩rugby的,2006年8月底的时候他告诉我他在为下个赛季作准备,他也太帅了!)
最后一次的course,讲完了正题,大家就开始聊天。他问我喜欢什么,我说好莱坞电影和美剧。他问我刚看完什么,我说24第三季。
“So what’s it about?”Colin问我。
“Uh-mm,it’s about the ……”(完全不得当时说了什么。)
好像最后Colin问是不是有人从墨西哥边境带有毒物质进入美国的那一季,我马上“Yeah,yeah”的回答。
之后我问他“I heard that a lot of people died in Season V, including David Palmer, is that true?”
他像小孩子一般,“oh-oh-oh, no, I can’t tell you.”
坏的可爱,至此,我喜欢上了Colin这个家伙,我们成了好”哥们”。
所以,当我告诉他我在写小说,他问我是关于哪方面的时候,我回答他:
“Just buy one and read it when my works be published”
再说说Emily和她的Disneyworld!。
她的生日就在峰会的那几天,于是“let’s say happy birthday to Emily”出现在了BBS中。
我们的Disneyworld!讲的是三部(原定,后来只看了一部,粗评了一部)迪士尼电影,分别是Hercules,Pocahontas和Mulan。我们看了Hercules(就是”大力士”或”海格里斯”,大陆电视台有放过TV版动画,大陆买不到这部电影的DVD,但另外两个都有卖,中译名是”风中奇缘”和”花木兰”)。然后就这这三部电影讨论了动画与历史,神话的不同以及产生这种不同的原因等等。
Hercules真得很有意思,特别是里面的插曲,歌词搞笑,画面更搞笑(迪士尼的风格嘛),推荐一首“Zero to Hero”,很值得回味。
最后一节课上,我们玩了“yes or no”的游戏,轮到我猜时,我一下就猜出“Minne”这个答案(啊,对迪士尼太了解,没办法),后来说有一个难猜的,我就自告奋勇的有去猜,这次到真的难住了我一会儿:
“Is he a human being?”我问。
“It’s hard to say。”这回答雷到我了……不是该yes or no的么?
他们提醒我“He wanted to be human, and at last he became human.”
我以为是”美女与野兽”中的野兽“The beast?”
“No,no,no.”
“Michael Jackson”一个女生大叫,更是把我弄得一头雾水。
突然,我又想到了一个非人又是人的生物——“Pinocchio”
“Yes, yes!”
我追问那个女生”和迈克杰克逊有什么关系?”
她说“鼻子”。
然后是Susan,她是1987年生在上海的,两岁随着全家移民美国。
她的course本身很难,很枯燥,所以,上了一次后,她就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随便聊聊也行。”(唯一一个我认识的可以用中文沟通的seminar leader,没有语言的隔阂,果然方便很多)
第三天,我们请她教我们几句法语(已经忘光了,汗)和”种族俚语”(还记着呢)。
Susan is so sweet!我没有带相机去,她帮我和大家合影,峰会结束后用email邮给我,真得很感激她!
还有Isabella,她的course是关于HIV和AIDS的。
应该说很感兴趣吧,毕竟是学生物的人。这次真的事对AIDS有了进一步认识:”HIV病毒进入人体,感染白细胞(有点像噬菌体侵染大肠杆菌),使人体免疫系统发生紊乱……”
Isabella还给我们看了AIDS患者,死者的照片,真的是触目惊心。
最后要提到的是Brighton,他说自己虽然叫”Bright”,其实却是”Dark”。
——对,Brighton是个黑人。我倒觉得挺帅的。第一次expo上,他讲的写作指导太深奥,我没听懂几句话(英文差,没办法)。于是,在我写的第一篇短文下面,我写道”Sorry for my poor English, I can’t catch what you said in class. What should I do?”
而Brighton给了我极大的鼓励,他评价我的essay是“Perfect”。
关于写作,我们这组写了两篇,一篇是“Dream of the Future”,还有一篇是自行选择的,我写的是影响我的一个人物(只不过没写完,已经到500个字了,就拿给他看了)。
Dear friends, hope everything’s good with you all
我觉得在HSYLC的最大的收益,就是认识了一群天南地北的朋友。
一定先说Tony,他是我在HSYLC最好的朋友。英文名Tony,来自上海浦东的男生,2007年参加高考。比我小一年,生日也是九月份(缘分呐~)。记得同他说的第一句话很蠢,是“你叫何什么?”
我和Tony是一个寝室的(缘分呀~~),他的床就在我旁边。聊得很投机。
我和Tony也同在一个group(缘~分~啊),所以,在东方绿舟(拜托,MJ你有点创意好吗,那地方都去烂了)的那一天,一直在一起,很高兴。我不是一个喜欢team work的人(个人英雄主义,对),幸好有Tony,不然,我这暴脾气,肯定得罪不少人。
再说说Gabriella。她是来自北京的女孩。“Well, you could see my english name from man account, Gabriella. My grandfather gave me both English and Chinese name. Born in the January 1988 when families are busy welcoming the new year, I was named Jia Yin / Gabriella, both of which represent joyful times and news. *Gabriel is the angel who brings good news from Lord to mundane people.”——这是她邮给我的email摘录,解释了她的英文名。Gabriella和我同上一个course——Changes in American Foreign Policy During the Cold War,后来峰会结束后,她想找个人结伴乘地铁(毕竟对上海不熟悉),就这样熟络了。有时也短信聊聊天。她2007年会在来上海,啊,我可以当她的导游嘛。
最后要提到的是William。一个来自湖南的半四川半湖南裔男生。他很喜欢把“颓废”挂在嘴边,自己“颓废”,别人也“颓废”,似乎已经没有了不颓废的人类。更绝的是他竟然在我们寝室的门上贴了“Mad Dog Inside,内有恶犬”的告示。有course assistant问他,恶犬在哪里,他指指自己说:“我”。
分手那天,他留下了字条给同寝室的三个人,给我的上面写道“中国人,要说中国话(因为我总是开各种鸟语,所以他一直问我“是不是中国人”),所以,不说拜拜;再见。(署名)恶犬”
还有同group的Rudy,上海人,和他谈电影谈得很投机;同寝室同group的Clark,虽没有深交,但有一次,他把眼镜弄坏了。由于近视,他只能一直戴着他另外一副(近视)太阳镜,无论早晚,无论室内室外。因此,我们亲切的叫他——Blind-man!
I’m lovin’ it
在HSYLC最大的感触是:自由。
不用像军训时那样,宿舍要整洁,时间要遵守,命令要服从。“被子叠不叠无所谓;宿舍只要不脏到滋养小动物(指什么我就不说了)就行。”更有意思的是,我们可以在同一层楼见到女生(“一层楼都是男生多无聊啊”一位主办人说)!
第六天是在东方绿舟度过的,要完成若干个任务,拼成一张图,找到最终集合点(十几个小组只有一组完成任务,呵呵……)。因为我为人低调,不想当组长,所以,不在我的带领下,我们小组,一个字,失败。
遗憾的是没有参加最后一天的talent show和“模拟联合国”,听说很好玩(但他们搞到凌晨四点才结束……),但我真的撑不住,只想睡觉。
活动虽然组织的有些混乱,但我仍然要说:我爱HSYLC,我想感谢HSYLC!
The one I should mention
她叫Lucia,是一位美国老妇人,好像是这次活动的记者之一。我同她谈得很投机,成了忘年之交。和她相识,是我主动接近她:在一次lecture上,我请求坐在她的旁边,她答应了。后来为她当起了翻译,这是第一次当翻译,还是挺简单的,翻译的是关于中国经济的lecture。
我答应了她,一定会让他看到我的书出版,我绝对不会忘了这个约定。